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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刘心武长篇小说《钟鼓楼》的主题特色
来源:未知 时间:2014-03-22 点击量: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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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刘心武长篇小说《钟鼓楼》的主题特色
——《钟鼓楼》主题特色初探
宋福娜
(陕西广播电视大学 汉语言文学专业)


 
 
摘  要:刘心武的长篇小说《钟鼓楼》堪称是一部洋溢着浓郁京味的现代“清明上河图”式的作品,小说向读者展示了一批“芸芸众生”的过去、现在、以及不可知的未来。作品处处渗透着浓厚的历史感,作者试图通过他们的普通生活来反映正在变革的中国社会所出现的一系列社会问题,要求我们对这些问题进行反思。同时作品也体现了作者深厚的历史感,命运感和使命感。
关键词:《钟鼓楼》;历史感;平民生活;社会变革
 
刘心武被看作是具有历史感的作家,《钟鼓楼》则被看作是具有历史感的作品。作品洋溢着浓厚的历史感,体现着作者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的特定社会责任感与历史意识,而“钟鼓楼”作为个人命运和社会历史的见证而永存。它以其独特的艺术结构和深沉的文化感与历史感,把人们带入到当代北京社会的普通市民中,领略到人物的生活、思想,体会到历史与文化的深邃奥秘,同时还可借以观赏北京独特的地域风情,被看作是一部洋溢着浓郁京味的现代“清明上河图”式的作品。

刘心武的长篇小说《钟鼓楼》被看作是具有历史感的作品,“钟鼓楼”则被看作是一个具有深厚象征性的意象。钟楼和鼓楼是北京古代的报时中心,古代时鼓楼击鼓定时,钟楼撞钟报时。因此,钟鼓楼成为古代的一种报时工具,“晨钟暮鼓”就是它所起的作用,虽然历史流逝,钟鼓楼的响声也已成为历史了,但它仍然存在,将作为历史流逝的见证物。
小说全篇采用时间的顺序,借用“卯、辰、巳、午、未”等计时方式,唤醒作为现代读者一种遥远的回忆,让读者意识到时光的流逝。开头叙述了一个发生在钟鼓楼附近一百多年前的贝子抢亲遭剜双目的传说,小说主体部分叙述的是1982年12月12日早晨5点至下午5点12个小时内,北京钟鼓楼附近一个普通的四合院内所发生的事。开头其实表面上与小说主体部分无关,但描述的故事发生在钟鼓楼旁边。作者把它作为一种参照物,暗示了一百年后的这一天与历史有着不可割断的关系,这样便造成了时间的差距,也有了历史感。
全书没有一条明显的、单一的情节线索,而是如同生活本身那样,让许多流动的、偶然的、片断的事件,或相互交织或自行发展地呈现着。如果勉强算的话,薛家的婚宴可以说是一条主线,然而四合院中九户人家的活动,并非都与之相关。比如那位“新潮派”女医生慕樱和全院职位最高的张奇林局长,便同这条主线毫无关联,但是读者不觉零散,作者巧妙地利用时空因素,置众多人物于同一时间(早晨5点至下午5点)和空间(四合院)之中,特定的环境(钟鼓楼)之下。作者在四合院一天的舞台上,描写了一群普通市民的历史和现状,巧妙地把重大社会变革以及社会发生的深刻变化,在对他们生活现状和历史的交叉的叙述中交代出来。作者机智地选择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叙述平台,实则表现了作者深厚的历史感和现实眼光。作者采用了空间的描述方式,注重故事发展的“共时性”,这个“共时性”就是指把不同场合所发生的事情放在同一时间内发生。作者把四合院的一天和住户们的无数历史时间联系在一起的,即使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有着不调和的悲或闹的气氛,但在四合院的历史背景下,这样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是来之不易的。具体在这篇小说中,当薛家操办婚礼的同时,张奇林在自己家里招待客人,处理公务;荀师傅正在修鞋;姚向东正在街上徘徊;澹台智珠因为事业的不顺而苦恼;一群老人在钟鼓楼下闲聊回忆过去;郭杏儿正在赶往荀家的途中等等,这些都向读者展示了在同一时间不同人发生的悲喜剧。
 “时间” 一词在小说中起着贯穿作用。由于不同的人对待时间的态度不同,所以这就决定了他们个人的命运不同。“时间对每一个人一视同仁。不过,在平等时间面前。不同的人却采取着不同的态度来消耗它,因而构成不同的遭际,形成不同的感受,”[1]366这里,作品正是通过建立存在着显著时差的两种计时系统来表现两种人生:获取了时间效应亦获取了历史感和使命感的人生,和没有获取时间效应亦即虚度年华,庸碌终年的人生。在薛永全眼里曾经一度认为时间是一个封闭的圆圈,而一切人生努力都属无用,但当他终于认识到时间还是直线运动以后,便身体力行地争取和时间同步前进。慕樱把时间看成一支飞箭,她要努力摆脱箭尾的位置而充当箭头人物。但是,这支动态时间飞箭的走向似乎不太准确,总是射向“时尚”,而不是射向“时代”。澹台智珠把它看作是一条奔向大海的河流,自己充当的只不过是河流中的一条小鱼,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龙点睛则把时间视为一只握在拳中的骰子,其运行速度固然是飞快的,可惜不是顺时针运行,而是逆时针进行。张奇林有明确的时间意识,有时也会感到力不从心,以至于十天时间争分夺秒得来的最佳方案不如一纸情报,反映出他获取的动态时间的运行速度还相当有限。
荀磊却把时间看作是不断在加速运行的星际火箭,荀磊的眼际更为开阔,尽管世界上仍旧以原有的秒、分、刻、日、月、年……来计量时间,但他对时间却
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路喜纯的建树和贡献虽然微薄,却在时间的流逝中打下不可
磨灭的烙印。“在匆匆流逝的时间里,已经和即将有多少人,意识到了一种神圣的历史感和庄重的命运感呢?” [1]338在荀磊、路喜纯、冯婉姝、张秀藻等这一代年轻人身上,随着历史感而来的是时间的紧迫感。“他们都意识到了一种超乎个人生命、情感和事业之上的无形而坚实的东西,那便是历史”。[1]372
作者以不同的人对待时间的不同态度作为观察人生的参考系统,从而发掘出有自觉的时间意识的人,珍惜时间,追踪时间,附着在他们身上的时间由于负载于他们的建树和贡献而呈现为相对运动状态,小说结尾处,荀磊和张秀藻正在筹备“同代人恳谈会”,探讨“时间—历史—命运—使命”的问题。可见,他们对于时间和历史之间,时间和使命之间的内在连联系已经有所意识了。但是对于卢宝桑,姚向东这些缺少自觉的时间意识的人,浪费时间,消磨时间,附着在他们身上的时间尽管也在流逝着,却由于没有负载任何实在内容,他们却从来没有从中获取历史感和使命感。
同时这部作品具有较强的历史感,在作品的扉页上写道“仅将此作呈献在流逝的时间中,已经和即将产生历史感的人们。”[1]扉页所谓文学作品的历史感,一般指作品本身所反映的历史事件或历史过程,透过它可以显示出一定的历史面貌,历史流变及历史坐标。或者是指作品中的内容反映了一定的历史因素,使人能想起历史及其流变和坐标。《钟鼓楼》的历史感和哲理性包含在众多的人物的命运和情节的演进之中—时间在默默的流逝,社会历史和个人命运却在这流逝中构成着,而钟鼓楼则是其永存的见证,它的久已消逝的钟鸣鼓响,联结着一个已经消逝的时代,又代表了一种古远的时空观,它既是昨天和今天的见证,又代表着昨天和今天去目睹那将要发生的一切。
当我们读到海老太太并无骗人之心地瞎吹胡编自己的出身遭遇,仅仅是为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时,我们意识到那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现在他只不过是钟鼓楼下“老人俱乐部”里的依靠回忆作为她的生活中心和精神支柱的老人。我们已经深深地意识到昨天已经成为历史,昨天的薛师傅为了生计被迫去做喇嘛,荀师傅和郭墩子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并以“指腹为婚”作为他们情谊的见证;昨天詹丽颖被打为“无修养右派”,澹台智珠和张奇林在“文革”中被狠狠批斗,韩一潭在“文革”中为了苟全竟把自己的女儿亲自送到专政机关;昨天卢胜七是“硬乞”,路喜纯的父母地位低下(母亲是妓女,而父亲是所谓的“大茶壶”,妓院里打杂的);昨天卢宝桑的奇特表演,薛纪徽所看到的“装车”和“卸车”,薛纪跃所经历的兵团生活等等,昨天已成为过去,提醒我们不要沉溺于昨天,同时也不应忘记昨天,要以史为鉴。曾经生活在过去,将要生活在未来,而此刻我们却真实的生活在当下,这要求我们不能忘记昨天,要重视真实的今天,要展望美好的明天。小说结尾这样写道:“时间!你默默地流逝着,人类社会在你的流逝中书写着历史,个人生活在你的流逝中构成命运”,[1]375“我们在一九八二年十二月十二日这一天所认识的这些人物,将怎样继续生活下去?”[1]376接下来用了一连串的设问句,试图告诉人们未来的这一切都具有某种不确定性,都是未知的。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北京的钟鼓楼将成为社会历史和个人命运的见证而永存。
《钟鼓楼》这部作品流露着关于北京市民阶层在时间流逝中的历史位置的哲学思考。当我们这样理解作品的时候,就会发现《钟鼓楼》还有“物质时间”和“意念时间”的存在。所谓物质时间,就是能够通过计时工具显示出来的时间。所谓意识时间,是在计时工具上无法显现而具有深沉的历史内容和命运内容的时间。人类社会是在时间的流逝中构成了整体的历史和个体的命运,但是,时间又不等同于历史和命运,能够构成历史的社会时间和命运的个人时间,较之无穷无尽的时间长河,只是短暂的瞬间。《钟鼓楼》的意念时间,正是指向这些构成了历史和个人命运的时间因素。小说中数十位人物所占有的全部物质时间都在围绕着意念时间展开和凝聚。从意念时间和物质时间的双向关系中可以鉴别,哪些物质时间将会转化为社会历史和个人命运而永恒;哪些物质时间,将会由于被虚度而毫无价值地逝去。
由此看来,“钟鼓楼”这一具有象征意味的计时工具的双重意义便十分显豁了:它作为一种计时工具,显示了物质时间的流逝;同时,它作为一种见证,记载了社会历史和个人命运在时间流逝中的形成过程。《钟鼓楼》的时间观念正是在这一饱经沧桑并将永存的古老建筑物上获得和谐的统一。[2]15小说以“钟鼓楼”为题,可以更好的把小说最内在的主题“时间”作为一种人的存在方式,并结合现代人生和民族命运,从哲学的意义思考,并产生一种历史的沧桑感和深刻的使命感。
 

刘心武曾经宣称,他试图通过《钟鼓楼》为读者勾画出当代北京市民生活的历史流变脉络图。《钟鼓楼》堪称是一部洋溢着浓郁京味的现代“清明上河图”式的作品,是一幅长长的北京普通市民生活的画卷。全书没有一个主要人物,作者对作品中的人物不作纵向,仰视地,金字塔式的塑造,而是横向地开拓,展示了一批批“芸芸众生”的普通生活。
小说通过对这些普通人物的描写,使我们感到了很厚重的中华民族的生存哲学和生存文化。如荀磊是这条胡同里的传奇人物,他们那个年代被人们称作“生出来就饥饿,上学就停课,出校门就插队,回了城没工作”,[1]37是极其混乱的年代,但他却学习异常刻苦,后来考到外交部门工作,荀磊的勤奋、出息和优秀的人品,与他父亲的言传身教是分不开的,荀兴旺要求他的儿子不管社会上如何乱,都要“学文化”,“懂人事”,“不许出去瞎起哄”。[1]37小说中描写了在“澡堂”的一个场面,正是在这里荀磊懂得了如何做一个“正正经经的人”,父亲的“技不压身”一直激励着荀磊学习。他以自己朴素的人生观自觉或不自觉地教育了下一代。他用他稳定的、厚实的、淳朴的人格影响了荀磊,使荀磊的灵魂善良、纯净。这些说明了我们民族传统美德在年青一代人身上得到了继承,体现了属于我们民族性灵的东西。
如果说在奋发有为的荀磊身上,折射出的是荀兴旺的人格力量,那么卢宝桑的粗俗、无赖、愚昧、无知等等,则与他的父母的熏陶教化密不可分,卢宝桑从父母那里继承了满身的无赖气,在婚宴上蹭吃蹭喝,趾高气昂的呵斥路喜纯,自以为在受别人伺候,表现出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赖情形,但是当他处于屈辱地位的时候,他也并没有什么屈辱感,沦落感。当“卢宝桑由‘红五类’变成‘黑五类’。让路喜纯感到奇怪的是,卢宝桑并没流露出什么悲苦忧伤,这倒还罢了—在学校后来那些批批斗斗的荒诞场面中,卢宝桑竟往往不等别人揪他,便自动站到被批斗的位置上,高高地撅起屁股,双臂向后高抬,有一回他还自己当众打自己耳光,……回忆起来,最让路喜纯不能容忍的,是正当他在台下默默地同情着卢宝桑,一瞥之中,卢宝桑却斜着脸儿朝他吐舌头出怪相!”[1]118这种他可以斗人,也可以被人斗,可以糟践人,也可以被人糟践,岂止是人的尊严丧失,根本就没有什么关于人的尊严的观念。作者笔下的这个人物身上带有明显的历史污痕,“丐帮”这个由于历史原因造成的特殊阶层,把不健康的东西传给了卢桑宝,在他身上,作家揭示了带有遗传性的劣质。
与卢宝桑同样出生卑微而又染着污痕的家庭的路喜纯,他父母早亡,但他却不因为人们的歧视而消沉。他自强不息,发誓不堕落不消沉,积极做好本职工作,并且仁义、正派、宽让善良。在他生活的道路上给他启示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他中学老师嵇志满,嵇老师给他讲历史,讲要用历史的发展眼光看问题,要和旧的东西抗争,他从嵇老师那里汲取了知识的泉源,从而对现实中的缺陷抱一种开阔豁朗的胸怀,把愤嫉的激情转换为深切的理性和坚实的行动,所以他在薛家婚礼上以善良、纯朴、正直美好的人格表现出来。另一个是他所在的那家饭馆的何师傅,何师傅“老老实实地干活,认认真真地做人”的人生态度影响了路喜纯,使他在工作中能正确地对待挫折。他们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他们的灵魂深处那些健康的、向上的东西却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路喜纯的灵魂。如果说在卢宝桑身上作者揭示的是带有某种遗传性的劣质,那么路喜纯的纯朴、正直的品性来自于家庭之外的教育,那么荀师傅朴素的农民意识,人格力量对他的子女的影响更能说明民族传统意识在老一代人中的深厚程度。
作者写同一个“文革”,在同一代青年人的灵魂上留下了怎样不同的刻痕,同样的学校教育怎样既造就了荀磊、路喜纯,也造就了姚向东、卢宝桑等人。这是由于他们所受的教育,所出生的家庭,所处的环境,所联系的社会,所奉行的信念,所持的人生态度,经过几度波折和动荡,呈现为复杂的状况。作者透过荀磊的成长过程展示出那个时代的历史现实。姚向东出生在“文化大革命”开始时,经历了太多巨大的、频密的、戏剧性的大转折,而摇摇晃晃地成长着,在他的身上体现着很多历史的东西,由于历史的原因姚向东逐渐偏离了人生的正常轨道,以他为代表的这一类人的成长过程是痛苦的,历史在他们心理上造成太多的打击和重压。如卢宝桑的奇特表演,薛纪徽看到的“装车”和“卸车”等等,作者正是要通过最普通,最常见,最一般的社会生态景象,写出社会生态最普遍的面貌。荀磊证明了对文化的革命并不可能彻底泯灭文化,对文化的摧残可能造成怎样的精神畸形儿,薛纪徽证明了人们怎样从时代的错误中找到正确的人生道路,卢宝桑则从一个侧面具体而细微地为社会动乱时期的无理性力量作了注脚。
值得注意的是,作者没有对他笔下人物的生存现象和生存态度作任何批评,即使描写人物的弱点,也是宽宏的、善解人意的。对小说中出现的粗俗愚玩的路卢桑宝和小混混姚向东,作者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期望社会能扶他们一把。通过作品作者把历史内容溶进当代生活中,着意表现现代生活方式与历史文化的冲突和交融的过程中,当代市民特有的生活风貌与心理情态。作者在反思历史,反思这个不断变革的时代,呼吁人们要引导孩子以正确眼光看待飞速变化的社会。作者要求荀磊、张秀藻这一代年轻人承担起社会使命,社会责任感,团结帮助姚向东这类由于历史原因而造成的各种社会和心理的,物质和精神的,表层和深层的影响的青少年。让现代化的启蒙之风渗入到他们的封闭的琐小的生活圈子,而不是单凭信念的崇高和勇气孤军奋战,那么历史的车轮将在他们这一代人中获得加速运转的动力,那是因为他们这一代人将是未来历史的创造者和开拓者,他们身上有一种强烈的历史感和神圣的使命感。
我们从小说《钟鼓楼》中可以看到京华市民的生活风貌和心理情态的演化,反映出现现代生活方式与历史文化的冲突和交融的过程。一方面是现代生活方式正在取代古老的传统,另一方面历史正在融为现代人的深层意识中的历史感。
 

小说还通过对众多人物的叙述描写,再现了今日京华文化交织着新与旧,城市与农村,知识分子与市民阶层之间在文化上的差异、矛盾和冲突。
荀兴旺的正直、善良、淳朴、正义这些主要得之于农村文化的品质,给了荀磊难以磨灭的影响,以致即使在他接受了父亲完全不同的文化熏陶之后仍然能够充分理解和尊重自己的父亲。但是,低文化状态毕使荀旺兴无法理解自己的儿子。他可以容忍荀磊有一个充满“洋味儿”的里屋,也可以在“指腹为婚”这件事上无可奈何地作出让步,但他绝不理解荀磊的“想当元帅”的事业,甚至在荀磊的译稿被毫无道理的退回来时,也近乎粗暴地打断了他和编辑的交谈,以维护长者的尊严。于是,“代沟”问题只对荀兴旺来说是存在的,而对荀磊却并不存在。由于两种文化的冲突,他觉得荀磊分明和他是两套心思,荀兴旺的满足,是创业者对自己所奋斗过的事业的肯定和农民意识的掺合。荀磊的不满足却是基于现代化的时代要求和世界激流发展的趋势,是创造和开拓新的历史的使命感。作家以他那出众的艺术才华几乎使我们相信这道单向“代沟”的现实存在。然而,“代沟”确实是生活中的现实存在,但单向却只是作家的一次理想设计。事实上,作家在赋于荀磊这个人物更多的理想色彩的同时,也就有意无意地减弱了他的现实感,使他成了小说中唯一完美无缺的人物。
在郭杏儿和冯婉珠的那场引起两种文化冲突的交谈中,唯有他能沟通两者之间的认识隔阂,并且能站在一旁冷静地分析这两位都与他有关的同代少女从外貌、表情、衣着到语言、心理上便显出来的文化差异。这已经多少使人感到不那么合乎情理了。至于在父子之间发生的每一次文化冲突中,均以荀磊的退让来缓和,特别是在编辑亲自上门说明退稿的真相时,荀磊竟与编辑不辞而别,就更使人觉得难以自圆。作家在这里陷入了自己设计的迷宫之中。一方面,他力图赋于荀磊一种新兴文化的代表色彩,从而使他既在父辈那里继承了民族文化的精粹,又通过出国留学广泛汲取了当代外国的优秀文化。然而这两种文化在荀磊身上融合为一,本身就意味着对民族文化中已经落后于时代的成分的扬弃,因而也就必然会与父亲的文化意识发生冲突。另一方面,作家又真诚希望通过荀磊的退避三舍来求得两种文化的融合,这就不能不使荀磊这个人物的真实感受到减弱。当然,作家有意在这个家庭里制造缓和的气氛是有其深刻用意的,但这么做毕竟消弱了父子两代文化上的差异所引起的矛盾冲突,而这方面本来是极富魅力的一次艺术探索。
澹台智珠和李铠之间的矛盾冲突正好体现了知识分子与市民阶层之间在文化上和精神追求上的不同。当澹台智珠被“文革”折磨的身心俱残时,她确曾心灰意冷地退出了京剧舞台,以为永远告别了自己曾经热爱着的京剧事业。那个时候,她与李铠的结合是完美的,但他们两人都未曾意识到这种美满实际上是建筑在她无可奈何的地从一个高层次的精神追求中跌落下来,从而和李铠处于同一精神追求层次的。所以当她一旦有可能从新走上艺术追求之路时,她和李铠在文化上的差异便越来越明显。尽管她不忘旧情,尽力去弥补精神文化上的这种“代沟”,但李铠却怎么也无法摆脱心理上的自卑感,在生怕失去她却又绝不甘心失去她的复杂心理支持下,不自觉的干着拓宽他们之间“代沟”的蠢事,以至于当澹台智珠的事业受到“师姐”的冲击时,他不但不能为其排忧解难,反而火上浇油的添乱。只有当李铠从酒店里那些和他同属一个文化层次,同属一个精神追求层次的人们相处中得到了心理上的弥补之后,他才暂时地清醒过来,使这场时起时伏的争吵终于有了言归于好的可能。
作者通过《钟鼓楼》这部长篇小说向我们展示北京钟鼓楼附近某个四合院中的“芸芸众生”们的平凡生活,作者试图通过“芸芸众生”平凡的生活来反映正在变革的中国社会,体现出了深厚的历史感和使命感,启迪读者以历史的眼光来看待和认识纷繁芜杂,日夜变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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